爱情小故事文案:你敢写出你的爱情故事,和所经历的爱情痛苦与折磨吗?
距离上次X先生主动联系我,大概已一年半时间,你知道一个长期写文的人的神经敏感到什么样?就是有一天当一个长期没有联系的好友突然弹出窗口有的没的问你最近还好吗的时候,你会拿出deadline前的手速回复他一句“除了稿子其他事都好说。”
可是,神经有时也大条。
X先生问:“最近还好吗?”
我回复“还好”,想想又删了,改成了“很好”,但又觉得太假,大脑飞速旋转着搜罗了一大堆形容词之后,默默输入一个“。”
“。”的意思是“你这句话我看到了,但我不想跟你讲话,因为我对你长期没有主动找我聊天这事耿耿于怀,但如果你真的不回复我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当然,X先生也算识趣,有的没的继续寒暄,“好久没联系了,看你照片你变了。”
我不知道回些什么,默默回复过去一个“还好。”
X先生继续寒暄,我也继续游离着自己的神经。
X先生问:“南京最近热吗?”
我说:“还好。”
X先生又问:“最近忙不忙?”
我说“还好。”
X先生继续问到:“你和他现在怎么样?”
我说:“还好。”
“还好”真是一个很厉害的程度副词,不带任何表情色彩和语气信号的回挡各种问题。
X先生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你是打算一直这样不理我么?时间过去的够久了,你至不至于?”
X先生这句话说完我才开始回想我们之间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断了联系的,时间过去的够久了…久的我都快忘了…
2
大概记得是那会X先生在筹备某个项目,隔几天一个电话的过来问要不要参与,后来似乎也没答应地就被X先生拉了进去,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X先生踢了出去。你知道,莫名其妙被人接受又被拒绝的体验…只记得当时耍耍小脾气的删了X先生的好友,想着他能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加回来,然而,一删就是一年多的时间…
回到眼前跟X先生的微信对话框,想想当时也是小脾气的明显,删了QQ,微信却还留着。
X先生显然有些着急了,“你还在生我气么…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可以么?”
我立马着急忙慌地给X先生解释,“我以为是你一直不愿意理我,后来我见过你几次,一直没敢叫你”。
X先生回,“我也是”。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件事之后,我跟X先生爆了几句粗口,X先生最后挺无奈地说了句“好吧”,加上一连串的省略号…虽然一方面觉得X先生的确应该有愧于我,但另一方面却也为自己当时的冲动隐隐不安。
当我再把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时,X先生已经发送过来了一篇word文档,上面清楚的写着“项目策划初稿”,再往下翻时,是X先生断断续续的语句——
“我是觉得好久不联系你”
“一联系你就”
“就是找你帮忙”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只不过是”
“想找人帮忙时”
“第一个就想到你”
“转了一圈”
“最后还是找到你”
相比较长篇大论式的真情流露,我更喜欢X先生这种简单有力的短语式的堆积,容易让人找得到重点。
大概是想为自己之前的小脾气买买单,我给X先生回了句“你是属于那种说一句请我吃顿饭我就能屁颠屁颠围着你转的人”以表达我的诚意。
之后X先生便一本正经地讲解了整个策划书以及要改的每一个细节,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然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终于等X先生都讲完了,他问我说,“周可,我问你——”
我用Deadline前的手速回复了他一句“爱过”。
X先生笑笑,问是不是每个文案都能把段子这样运用自如。X先生继续说,“我是想问,你说,若干年以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说,“记忆中让我放肆大笑的人并不多。”
X先生说他很知足。
真的,记忆中让我放肆大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3
记得我刚来大学那会,比现在还矫情,班委选举时候差了一票,结果晚上哭得死去活来,想一个人去操场散散心,结果南京10月的凉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打电话给X先生,我说,“在哪呢”,他说他在寝室,确认不打扰他的情况下,我说我不开心,想找人聊天,他问我在哪,我说我在操场,他说,“10分钟,我过去”。其实我也没想着他能过来,准备在电话里跟他抱怨几句就自己回去了。后来,X先生真的一路跑到操场,靠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在乌漆墨黑的晚上找到了乌漆墨黑的我,他说我这种人不适合晚上出门,长得太黑容易被人撞上。X先生喜欢损我,我身上的每一项优缺点都能变成他口中的段子,他会把你损的一无是处,然后再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这样你就可以和他在一个水平线上,想想也是,两个一无可取的小人在一起,还会烦恼什么。之后的那几个月里,我一有不开心的事就会打电话给X先生,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成天无所事事,不然怎么会永远随叫随到,然后每次都用不同的段子让我在那些个悲伤的日子里放肆大笑。
接下来X先生又在微信上说起他过去那阶段的生活,当时接近凌晨,在接连几次被手机掉落砸中鼻梁之后我的回复速度也变慢,X先生说,“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睡,我们再聊?”
语气里其实是可以听出来的,X先生并不想就此结束,但是,我还是回了一句,“嗯,我睡了。”然后想着看到X先生的晚安便可以真的安然入睡了。
可是,没有。
过了大概一分钟多的时间,我看见屏幕突然亮起来,X先生发来消息——
“就两年”
“两年前这会”
“你还是我的”
但是一秒过后,屏幕就变成了——
“X先生撤回了一条消息”
“X先生撤回了一条消息”
“X先生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说,“我看到了。”
X先生说“哦”,“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喜欢就要追求”,“爱你就想要在一起”,“什么卵”。
我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说的喜欢很傻,让人拒绝的兴趣也没有,接受的热情也没有”。
X先生说,“我不能再坑你了,感觉自己好渣,但从内心我又觉得自己是对的”。之后X先生说觉得头痛,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晚睡了。
过了一会,X先生继续说,“要不是因为喜欢过你也许不会那么在乎能不能联系到你,要不是因为动过爱的念头,不会在你牵着你前男友的手在看见你们穿着情侣装在看着他抱着你的时候心里一揪,要不是…要不是…不要不是…”
我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过我。
X先生说,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我好像”
“曾经”
“对你”
“特别”
“特别”
“好过”
我没有接过X先生的茬,反倒是问他,“那为什么军训的时候,我发短信问你心照不宣么,你没有回我?”
X先生问我什么短信,他说他不记得。
4
关于那条短信,我一直放在心里,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我和X先生都心知肚明但谁都不说的秘密,然而当我两年之后发现这个秘密原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失落。
两年前,我刚来南京,出门总是要带着人和我一起,X先生是暑假在新生群里的认识的和我一届的新生,在南京读的高中,自然对南京要熟悉一些。所以前几次出门,都是带着X先生,当然那会还有我们几个其他的朋友,后来有一次,约好的几个朋友都临时有事,所以就我和X先生两个人单独出去了,晚上回来得早,X先生看时间还剩得多,就提议再在校园里走走,我也没有想多,便跟着一起了。一路上大多都是X先生在自言自语,我最多也是跟着附和几句,临走的时候,X先生说,“我给你讲我一个高中同学的事。”具体的细节记不清了,但大致是讲X先生的一个高中男同学喜欢班上一个女同学,于是就经常会给那个女生送些早饭小零食这些,隔三差五地再买些小礼物,周末约出来看看电影吃吃饭,所有这些女生也都欣然接受,两个人都没有道破,X先生说他很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之后说完,X先生就送我回了寝室。不怪我神经敏感,那段时间X先生也几乎天天早上帮着买早饭隔三差五带着一起去吃饭约着一起出去玩,似乎我连怀疑都没有就一口咬定那个故事其实是X先生想对我说的话,所以那天晚上我思前想后地拼凑那段时间的各种剧情,怎么都觉得心照不宣是在说X先生和我,但又有些不太确定,或者说是确定地自己有些怀疑,所以,我就给X先生发了上面的那条短信,当然,他没有回复。也是从那之后,我开始慢慢确定是自己想的太多,大概X先生也只是无心。
回到和X先生的聊天界面上,X先生似乎欲哭无泪——
“我发誓”
“我真的”
“没有”
“看过那条短信”
“青春”
“真的”
“好多误会”
我对X先生说,“就是从没有接到你回复的那时候,我才开始很认真的去想你说的心照不宣的意思…但是没等我想明白,似乎我们就没了联系了。”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打你电话,可是一直关机,后来有几次也是,我以为真的是我想多了,让我们那段时间变得那么尴尬,可是后来你还是会若无其事地在QQ上找我聊天,我又觉得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不敢提,生怕中间的那层纸太容易被捅破…”
可是X先生跟我说,他在我发那条短信前就换了手机号。所以,他既没有收到我的短信,也没有看见我后来的电话。
恩。青春,好多误会。
X先生说,“我喜欢过你很久。”
“你那么好”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我经常陪你打电话”
“从校门口到寝室楼”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说,“对啊,我以为你喜欢我,可是自从那条短信之后,我就不确定了,再到后来,我确定你不喜欢我。”
X先生说,那段时间其实我们都是彼此最依赖的人,但又关乎不上爱情,因为各自都还没看够花花世界的样子。
X先生问我说,“你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我想知道结局。”
我说,“我也想知道。”
5
X先生让我只管动笔写,他帮我出版。我说,故事不是留给别人看的,应该是留给自己后悔的。X先生反驳我说,给别人欣赏一下也是善良的,另外,叫我别后悔,因为他比两年前更丑了。
可是,我哪管你是丑还是不丑,我只知道我们都错过了。
我问X先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X先生似乎有些委屈——
“我害怕”
“我害怕你不喜欢我”
“我害怕我说了之后”
“我们”
“就不能”
“像这样”
“好好地”
“暧昧了”
我楞了楞,真的,青春,好多误会。
X先生还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他说,他的墓志铭上,应该有这么一句——
“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很多,有真心的,有真心后来变成厌恶的,也有从真心后来变心的,最后,还有周可。”
没有逻辑性的句子,但我懂,X先生的意思大概是在说,他这一生会喜欢各色各样的人,每个类型的下面会有几个代表性的人物,而除此之外,周可就是一个类别,这个类别下面也单单只有周可一人。
我问X先生,“你说,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X先生回:“大概会在冬天。”
我说:“我觉得要在墓地了。”
X先生说我太冷漠,生来悲伤,总是喜欢“墓地”、“地域”、“骷髅”这类黑色词汇。他说:“就算墓地相见,我也要葬在八宝山。”
我说,“我不要”,“我只想要一片草木丛生的野地。”
X先生说他的墓地一定要放在万人敬仰的地方,这样他不会太寂寞。
我说我的墓地一定要放在一个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好嘛,关于墓地这件事情我们都有了分歧。
X先生仔细地想了想我说的话,他说,他一定会比我先离开,那么我的愿望就会成为不现实的,他走了,谁来葬我?
X先生说,“我们在说些什么傻话”、“人生那么长”、“我还没有看够你”。
眼眶突然热了一下,对X先生说,“我”,“突然”,“好想喜欢你。”
X先生“哈哈”笑了几声,虽然我知道手机屏对面的他并没有真的在笑。X先生说:“如果真的去想我这几年哪些地方比较好…我就觉得,我好真诚——认真喜欢,认真放弃。”
之后X先生又强调了几遍,“你一定要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
我说:“好的,写完等你结婚时候寄过去,封上美丽的包装纸,上面赫然写着‘可惜新娘不是我’。”
X先生说,别太早下定论。
6
这会已经是凌晨两点,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毫无睡意,X先生说,“既然我们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好好来掰一掰旧事。”
我其实并不知道X先生准备说些什么,所以只望着屏幕等他的消息。
X先生说,“去年圣诞节,我给你电话,你没接,我想到了你楼下再给你打过去,结果我在你楼下看着你牵着你男朋友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是为什么?”
我说我不记得。给X先生发那条短信是10月,和男朋友在一起是11月,圣诞节是12月。我比记自己生理周期还清楚地记得这些日子,10月底的时候,我确定和X先生之间是我想多,大抵只是亲密朋友关系。11月,和男朋友F先生确定关系,那年我大一,他大三。12月圣诞节,大概也是在一起一个月的日子。X先生说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一直在疏远他,而我记得事实好像是,我那段时间因为旧手机掉进马桶刚换的新手机,所以号码都没有保存,X先生的那通电话我后来才看到,但因为不知道是谁的缘故只等着他能再打过来,至于牵着男朋友从他身边走过,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看到,或者其实事实是当时X先生离我很远,只不过他看得清晰,夸张着缩小了距离。
总之从那之后,我和X先生之间又远了一步,只不过这一步,是他在退。
X先生说自己有种小朋友对账本的感觉。
我说,“对,你对我不好的地方,我都会通通记下来。”
X先生说,其实喜欢和爱都没什么道理和逻辑,就像非诚勿扰里的心动女生刚好为你留了灯,一种偶然而已。
我说:“如果那么多的误会都没有说清,我真的会就此忘了你。”
X先生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说不定,早就分手了。”
我点头默许,两年的时间有多长,两年的时间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还;两年的时间,看过的情人们分分合合无数;两年的时间,我也把后来的F先生弄丢了。而对于最初的那份心照不宣,X先生和我都选择了观望,于是,误会和错过,就这样过了两年。
之后我问了X先生现在的手机号,X先生说室友都睡了,白天的时候我再打过去。
然而,我只是把两年前的那条短信重新给X先生发了一遍,“心照不宣么?”
我问X先生,“如果是两年前,你会回复什么?”
X先生说:“两年后还如何揣度当年,两年前和两年后,我不是同一个喜欢你的样子。”
我夸X先生其实很会说情话,只是,对象太多,不止我一个。
X先生说自己不是这样,他不是对象太多,他同一时间,绝对只和同一个女生恋爱,认真喜欢,认真失身,认真分手。
而我其实更喜欢不太会说情话的男生,或者说我不太喜欢喜欢我的男生,我不喜欢对方付出太多,因为我不喜欢亏欠,对方付出多少,我也会为此偿还多少,我希望至少他不会伤。当然,我需要人爱,但并不以此为生。
X先生说:“我现在会说喜欢,不太会说爱,因为情感需要些区分。”
我说:“那也谢谢你喜欢过我。”
X先生说去掉“过”,现在也喜欢。
我不太开心,我问X先生可不可以把“喜欢”换成“欣赏”,我不要和你喜欢过的姑娘们混为一谈,至少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会记得——我和其他姑娘不一样。
X先生说:“不,你和她们太不一样,你太会为我开脱,不像其他人给我那么多的负罪感。”
X先生继续问到:“我在想,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十年后,我们会不会就在一起了?”
我说:“不会,两年的误会还能说清,十年的误会就不值得再去追究了,那时候,所有的误会、错过、离开或者诋毁就都会被统称为青春了。”
X先生又说:“你一定要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我想知道我们十年后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我说:“我也想知道新娘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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